一觉醒来，窗外一片漆黑。

季长峰是被楼下的吵嚷声惊醒的。

“季秀芳，还钱，还钱！杀人偿命欠债还钱，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，你走到哪里都是这个道理。”

“对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，你要是不还钱我们几个就不走了。”

“是的，再不还钱的话，我就天天来你家里吃喝拉撒。”

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，请大家给我点时间，我一定会还给你们的。”

老妈的声音里充满了低微的谦卑。

“秀芳，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得了癌症时间不多了，你儿子又被学校开除了，等你儿子赚钱还账还不知道猴年马月了。”

一个叹息声响起，“我知道你现在也没钱，这样吧，你把这房子卖了吧。你隔壁的黄芳她家三个儿子呢，而且她也有钱愿意买下你家的房子。”

“对，对，你现在得癌症了，说句不好听的话，哪天你死了，我们找谁要钱去，必须在你死之前把钱还给我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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