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巽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,仿佛要压住涌动的悲伤。
罗琼枝缓缓摘掉一只手套,在纪巽面前露出那只手。
那是一只怎样的手啊!
罗琼枝用那只疤痕交错,几乎看不出样子的手抚上她的脸。
她的脸美得有多令人惊心动魄,她的手丑陋的就有多触目惊心。
纪巽心脏的位置仿佛被一只尖锐的爪子攫住了,疼得他陡然缩了一下。
他伸出自己的手颤颤地握住罗琼枝那只被烈火舔舐过的手,竟是一时不出话来。
“其实,大家所认为的一点不错,我早就死了。”罗琼枝用嘶哑的喉咙一字一句念出来,“……死在那场大火里了。此刻你看到的我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,一个失去了所有活的理由,却每迎着日出日落的活死人。我就不该活着。”
“你看,生在我脸上的就是洞鉴——
“过去它扎根在我的脸上,现在它扎根在我的身子里。可就算这样我还活着。巽儿,你这是什么道理?”她像是打开了关闭多年的话匣子,根本不需要别人插嘴,“我忘了,这世间的事本就没有道理可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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