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盘桓的阴暗情绪终于散了一些。

千家主赶来的时候，千霜已经换了一个位置咸鱼躺。

她躺在一块大礁石上，沐浴着一片橘红色的霞光，颇为闲适地一勾手指——一个鲛人就从海里飞了出来，再屈指一弹——那鲛人飞出去好远。

千家主找人的时候很急切，这会儿落在她身边，却不知道说什么话好。

最后，老头拿出哄小孙女的语气哄千霜道：“老祖，我们回去吧？”

“回哪？”千霜目光投向天际处缓缓沉下的半个太阳。

“回我们千家啊，”老头一愣，紧张道：“老祖，你不会又失忆了吧？”

“……”千霜终于看他一眼：“嗯。”

“啊？”

“老头真不禁骗。”千霜偏过头，盯着千家主白花花的胡子半晌，感兴趣地挑了一下眉。

他小孙女每次看到他的胡子也是这个表情，千家主立刻警惕：“老祖，我们回家去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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